半壶草莓冰

【HP】一个叫斯内普的男人想要去死（5）

1.

“你喜欢月季还是百合？”

佐伊望着窗外光秃秃的花圃，突然出声问道。

“！”斯内普身体莫名一震，他飞快地从坩埚中抬起头。

“……什么？”

“月季，还是百合？”佐伊以为他没听清，又转头重复了一遍，食指戳戳窗户。

“或者你喜欢别的什么花？你这花园太丑了，我想买点幼苗回来种。”

“…克林顿小姐，容我提醒，你只在这儿住三个月。”

“那又怎么啦？我走了你不住吗？”佐伊难以置信地拔高音量。

“你不会想让它就这么的吧？你又不出门，每天能看到的外界就这么点儿，它再灰秃秃下去你没病也要憋出点病来。”

“我假设你脖子上那个还可以称之为大脑——”斯内普冷冷开口。

“请回忆一下，克林顿，你每次出门好像用的都是我.的.金加隆。”

“！！”

“还是说——”他特意拖长了音，听上去非常不怀好意。

“你想自己掏钱？”

“……”

哎呦卧槽，忘记自己的穷光蛋人设了。

2.

斯内普嘲讽的目光还在往脸上戳，眼见势不对，佐伊小脑瓜转得飞快，话锋直接一个托马斯大回旋：

“咳咳！谁说花园不能光秃秃？！啊？？谁说的！！光秃秃怎么了？！光秃秃特别好！！特别符合我们霍格沃茨退休校长返璞归真的气质！！”

“不愧是斯内普教授！轻易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

玩家佐伊发动技能：“连环彩虹屁之要你命三千”，收获敌方boss斯内普白眼一个。

不过好歹混过去了，佐伊拿起扫帚开溜，顺便在心底偷偷吐槽老蝙蝠没有生活情趣。

3.

隔天，佐伊一手拿着清单一手捧着钱袋，她看看面无表情的斯内普，又看看袋子里明显多过往日预算的金加隆。

“呵，男人，终归身体比嘴巴诚实……哎哎打人不打脸！”

4.

佐伊发誓，她只是挑完花苗走在回去的路上而已。

清晨八点的伦敦街头熙熙攘攘，无数瞧不清脸的路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女孩低头专心核对着清单，以至于完全没看见突然从拐角冲出来的少年。

悲伤的是，对方似乎也没看见她。

佐伊不清楚，佐伊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的脑仁子都快撞出来了，而那刚买的一兜子试管摔在地上的声音真是好他妈清脆，一听就是好玻璃，真好，好得她想骂娘。

“抱……抱歉！你没事吧？”男孩慌忙刹车，然而却只来得及和地上的那摊残局大眼对小眼。

听了这话，佐伊在深吸一口气的同时抬起头。

“没事你个西瓜皮！你冲这么快你赶着去……哎……？”

……卧槽？

5.

真是个神奇的世道。

佐伊默默地想。

你甚至能在伦敦街头讹到某位顶着闪电伤疤的救世主。

6.

在互相确认巫师身份后，他们一起暗搓搓地躲进一条小巷子里施恢复如初。

“真的很抱歉。”男孩手握魔杖，嘴里还在不停诉说着歉意，他将已经修复好的东西连同袋子一起递还给她，而后便敛声闭气，紧贴着墙壁不动了。

……怎么跟闯了祸的小孩似的。

佐伊此刻已然没了火气，她接过布袋，只大致扫了一眼就重新系起来挎到肩上。波特的目光不知为何一直紧跟着她，那双湖绿色的双眸眨动着，就这么望过来，神态莫名令女孩回想起了幼时在孤儿院附近见到的野兔。

不对，世上有绿眼睛兔子吗？

佐伊这么胡乱想着。

7.

而且……好眼熟？

她看了两秒，忽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揉了揉那头杂草般的黑发。

这种突如其来的脑子短路居然隔空传染给了对面的救世主，他一点躲闪都没有，甚至微微弯下腰，以相当纵容的态度让佐伊的“魔爪”在他头顶肆虐。

然后下一秒他们同时一愣。

……这种莫名其妙的亲子氛围是怎么回事啊？？？

8.

“所以……您是斯内普教授的护工？”波特这么问着，表情有些古怪，佐伊看了半天，没想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开始用牙折磨自己的下嘴唇。

“为什么这么说？”

“这条街在他的住处附近，而且……”他的视线移到佐伊手里的清单上。

“他的字很好认。”

是了，雷打不动的绿色墨水，加上自成一派的锋利花体，认不出来才怪。

“他写字有时用力到能把羊皮纸戳破。”女孩接着话茬道。

“尤其是在给论文打‘T’的时候，我怀疑他想拿羽毛笔捅死我。”

波特闻言笑了起来，显然这是几乎每个斯内普学生的必经之路：“是啊，他总是这样。”笑完，男孩的表情趋近和缓，他又问：

“教授他最近好吗？”

……啊这。

佐伊回忆起自己这一个月来和斯内普的斗智斗勇，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又如何开口。

说啥？说那老蝙蝠每天寻思着去死呢好不容易最近老实点你要不要去劝劝？

可别吧，那家伙脸皮薄人尽皆知，一激动怕是又要来个自己炸自己。

“说很好肯定是骗人的，只能说在好转。”她最终模棱两可道，随后假装无意地问：

“你要去看看他吗？”

波特摇摇头。

“我上个月去看他，结果差点吵起来，听说他气到要重新吃药。”男孩苦笑着。

“我想我还是尽量不要去打扰他了。”

9.

“他是不是骂你自大？愚蠢？你关心他他说你虚伪，你问他近况他刺你多管闲事，你说一句他怼你三句，还不带重复？”

“……”波特的苦笑进一步扩大。

个老蝙蝠，嘴巴长了不如没有。

10.

“你……偶尔还是可以去看看他的。”佐伊说道，“他吃软不吃硬，你讲话时顺着他讲，他嘲讽你什么你左耳进右耳出，基本就能聊下去了。”

波特听完，惊叹地眨眨眼睛：“您好像很熟练……”

“更难缠的都遇到过。”佐伊笑起来，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这位连十八岁生日都没过的少年饶是再怎么牛逼，在她眼里也和小屁孩没什么两样。

“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不是还赶着去哪儿吗？”

“啊！！”波特如梦初醒。

“我我我我得走了！认识您很高兴！等夏天结束我会去看他的！”

他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看来是急事。佐伊想。

为什么能停下来跟她聊这么久啊？而且……

她的脑海里又闪过对方湖绿色的眼睛。

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佐伊一边寻思，一边重新走上街，她的目光左右飘忽，最终定格在路边商店的橱窗上。

今天是个阴天，光线还算充足，所以她看见了自己清晰的倒影。

“？！”

突然，佐伊整个人像疯了的壁虎一样扑到玻璃上。

“？！！！”

提问！！跟救世主撞衫…啊不撞眼了怎么办！！！

11.

亚伯是在花种下的第二天来的。

“克林顿小姐，请放心，既然时至今日那张照片还没有见报，那么就还可以追回，对此魔法部会处理的，那种不入流报纸的记者充其量只能在这附近徘徊。”

他站在花园里，听完佐伊关于特里亚斯的陈述，脸上还是挂着那样公事公办的微笑。

“可他们还是摸到大概地址了，你不是说除了几个知情人外没人能找过来吗？”佐伊皱着眉说。

“事实上，由于斯内普先生的要求，他的住址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蜘蛛尾巷19号。”亚伯解释着。

“保密的从来不是住址，我们只是在这里施了点……小魔法。”

他的尾音轻轻上挑，在说到“魔法”时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佐伊一眼。

“这是十分古老的魔咒，它能混淆知情人之外所有生物的认知，如果没有我的带领，他们哪怕站在房子门前都意识不到斯内普先生就在这里，你因为签署了雇佣合同，被暂时纳入认可范围。”

“……好吧。”

你说啥是啥吧，她只是个把霍格沃茨教给她的知识都还回去了的小可怜。

12.

“说到斯内普先生。”亚伯突然道，语气非常轻快。

“我刚刚看到他，他的脸色已经好多了，不是吗？你做得很好。”

“呃……谢谢？”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佐伊有些迟疑。

“斯内普先生是当之无愧的英雄。”他叹息道，眉毛滑稽地配合着垂了下去。

“自他从昏迷状态醒来后，巫师们都很关心他的近况，魔法部的信箱都快塞满了——你知道，大家都非常热情。”

亚伯说着，随后话锋一转：

“所以，我想明天带《预言家日报》的记者来一趟，时间大概在下午两点，只拍些照，做个小采访，不会耽误多少功夫。”

趁佐伊没反应过来，他快速地说完了剩下的话：“希望你通知斯内普先生一声，劳烦他准备一下，明天尽量配合。”

“啪”一声爆响，他幻影移形走了。

“……等等？？？”

等等？啥？？采访？？斯内普？？你看他像会同意的样子吗？？

为啥刚刚在他面前你不说啊喂？？？

他妈的你是怕被骂吧？！把这种事留给我你有没有种啊？？？

佐伊的内心在0.1秒内被弹幕刷满。

13.

出乎意料的是，斯内普同意了。

“反正都会来。”他阴着脸，将刚熬好的一瓶魔药密封起来放进柜子，然后冲佐伊嘲讽道：

“多亏克林顿小姐的‘善心’，你可悲的老教授还得面对这些比鼻涕虫粘液还要恶心的烂事。”

“嘿！”女孩抗议，“总比死了好吧！”

回应她的是斯内普从喉咙里发出的一声冷笑。

14.

第二天下午，亚伯准时来了。

佐伊手里捏着斯内普的魔杖——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俗成，即在亚伯面前演出她还遵守着条约的假象，等人走了再把魔杖还给斯内普。

“你好，克林顿小姐，我是《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卢克.史密斯。”说话的是跟在亚伯身后进来的一个男人，他戴着眼镜，面容谦和，十分文质彬彬的样子。

他们交换了握手，随后，卢克又走到一直背对着门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斯内普身侧。

“您好，斯内普先生，见到您我非常荣幸。”

他伸出手去，斯内普停顿了半晌，才非常敷衍地握了握。

靠。佐伊想。

她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15.

正当那两人上演“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时，亚伯说话了：

“克林顿小姐，让我们把空间交给二位吧。”

“另外，关于你的工作我也有事情要向你了解。”他又加了一句。

佐伊那个激动啊，走走走！不然等会儿怕是要被尴尬死，快出去避一避！！

她一边转身跟着亚伯往屋外走，一边冲看过来的斯内普疯狂使眼色：配合一点呀！早完事早送他们走嘛！

对方眉眼一挑，赏给她了一个厌烦的眼神。

所以说这是谁家的叛逆期小孩啊！！

16.

佐伊和亚伯又一次站在花园里。

“我得说，克林顿小姐，你非常适合这项工作。”男人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她头发和眼睛上扫过。

“比先前的任何一位都要适合，谨代表雇佣方，我非常满意，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续约的打算。”

“续约？”佐伊一愣。

“是的，你是否愿意在三个月佣期结束后再续签？先签半年，之后看斯内普先生的情况继续续签，月薪还是那个数，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魔法部这边还能再加点。”

“…不，不用了。”女孩摇摇头。

“为什么？”亚伯有些意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缺钱。”

“我是缺钱，主要原因是我欠了贷款。”她有些不自在地笑笑。

“这三个月的收入已经足够还清了，之后我有别的安排，谢谢你的邀请，先生。”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是没料到会被拒绝，但最终还是咬着后槽牙说道：“这真是遗憾。”

佐伊没有接话，脸上艰难维持着有些僵硬的笑意。

很好，现在屋里屋外一样尴尬了，他妈的。

17.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十分钟左右，卢克从屋子里出来了。

“这么快？”佐伊有点惊讶。

不该啊，斯内普不该在里面一哭二闹三上…不是，一讽二嘲三沉默的拒不配合吗？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只问了两三个问题，所以没费多长时间。”男人解释道，嘴角扬着友好的笑意。

“但还有拍照环节没有完成，克林顿小姐，非常抱歉，可以拜托你帮个忙，去买点插瓶的花回来吗？屋子里有点太死气沉沉了，放在报纸上不太好看。”他挠着头，在说最后一句话时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啊，好，这没什么，我现在就去。”女孩忙说。

亚伯在一旁道：“可惜园子里这些花还没开，否则不用麻烦你跑这一趟。”

“没关系，有个麻瓜花店挺近的。”

跑快点几分钟的事。这句话她没说，只是摆摆手，快步走出门去。

给斯内普拍照啊……她边走边想，想着想着笑出了声。

一定非常灾难。

18.

等佐伊回来时，亚伯和卢克已经不在花园里了。

她捧着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猛地愣住。

卧槽。她退后了几步，看看院内，又看看屋子里。

这崭新的装修和陈设是怎么回事，她走错了？

正踌躇着，却见卢克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魔杖。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克林顿小姐。”

他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看起来非常不自然。

“采访和拍照都已经完成，我们先走了。”

他一挥手，佐伊眼前的一切突然开始凋零，几秒后恢复成了她熟悉的老旧样子。

……喔，对，巫师好像可以用魔法改变房子外貌来着。

那……

卢克已经走出去了，亚伯也紧跟在他后面。

“祝你拥有愉快的一天，克林顿小姐。”

他也笑着，脚步飞快。

19.

所以…

为什么叫我出去买花呢？

20.

佐伊突然身子一凉。

不对劲。

她反应过来了，这一切都不对劲！

“斯内普！”女孩丢下花，直冲到沙发旁边。

谢天谢地，斯内普还是坐在那儿，眼睛睁着，胸膛起伏，还在呼吸，看起来没有受伤，和她离开前差不多。

佐伊还没来得及感谢梅林，这紧接着的第二眼又让她的心迅速沉了下去：

她刚刚喊得那么大声，对方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凝望着面前的虚空，眼神涣散，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斯内普？”佐伊小心翼翼地唤。

“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斯内普终于动了，他缓缓抬起头，视线逐渐有了焦距，惨白的脸上呈现出佐伊曾在癫痫患者那儿见过无数次的、空白的茫然。

有一瞬间，她以为她回到了一个月前，面前还是那具会动会呼吸的尸体。

“……斯内普？”

男人浑身一颤，就好像被这一声呼唤给吓到了，他的身体在一瞬间紧绷到不可思议的程度，额角的细汗也像是终于被允许流动了那般沁出来。

他胸膛起伏得厉害，整个人像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他始终没有说话，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就像盯着几辈子的仇人。

半晌，他嘴唇蠕动：

“……滚。”

“…教授…？”

“别叫我教授！！”

斯内普竭斯底里地大叫起来，他的声音突然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随后又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坠崖般低落下去。

“…别叫我……”

他的尾音颤抖着，和那始终无法流出的眼泪一起，融化在了空气中。

21.

斯内普把自己关进了魔药房。

佐伊一句话都不敢说，她也不敢把魔杖还给斯内普，更不敢问发生了什么。

她的大脑一半在想怎么防范斯内普自杀，另一半想冲出去把那两个混蛋杀了。

魔药房……魔药房里应该没什么危险，她没听到异常的声响，他没有做毒药的材料，刀具被她收走了，他的魔杖也在自己这儿……

等等，魔杖……？

她的魔杖，好像被她……？？

佐伊猛地从沙发上窜起来，她冲过去开魔药房的门，可那已经被锁上了，她耳边嗡声一片，完全想不起平日开锁的那一套，而是直接抬脚踹了上去。

砰！！！年久失修的房门应声而开。

斯内普正站在门与魔药桌之间，手里的魔杖正对着自己的喉咙。

22.

大脑一片空白。

佐伊直冲上去，抓住他的手就往远离咽喉的方向扯，她的阻拦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反抗，以至于她不得不借着冲力将对方往地上摔。

斯内普的后腰猛地撞向桌子，无数烧杯试管魔药瓶和他们一起摔在地上，溅出一地亮晶晶的碎片，与此同时，那根魔杖尖端突然迸发出一道森然白光，擦着佐伊的脸就切了过去。

她只觉得面颊一凉，紧接着就是尖锐到发麻的疼痛，她的生理泪水与鲜血一块儿糊满了半张脸，手上却还是不敢放松，趁着斯内普摔懵的间隙，她两只手一起转着圈使劲儿，硬生生将魔杖从对方手里拔出来。

佐伊大吼：

“我他妈给你魔杖不是让你自杀的！！！”

话音未落，却见仰面躺在地上的斯内普突然又抓起一块玻璃，毫不犹豫地刺向他自己的颈动脉！

佐伊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一口气梗在喉咙，她眼疾手快，连滚带爬扑到斯内普胸前，一手抓紧对方的小臂，另一只手攥住因用力过猛而泛白的手指一路向上捋，企图将那块玻璃从他的指间夺走。

该死的他的力气怎么突然这么大！！！

她听见自己狂乱的呼吸，鼻腔间除了血味还是血味。斯内普攥得太紧了，她虎口被割开了一大块都没能将玻璃夺下来，她的血和对方的血混在一起，滑得她几乎攥不住斯内普的手。

“斯内普…！斯内普！！你别…斯…我艹你妈！！西弗勒斯！！！”

挣扎停止了。

佐伊没反应过来，她还保持着那个滑稽的姿势，四目相对，她脑袋胀痛，眼睛酸涩，心跳重到连胸膛都快击穿。

她不清楚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斯内普突然安静下来，为什么他不再攥着玻璃了，为什么他要用那么悲伤的眼神注视着她，为什么他要流泪。

“…莉莉……”

她听见男人模糊的、困兽般的呜咽。

“莉莉…对不起……对不起……莉莉……我不该……对不起……”

玻璃落到地上，它已经被鲜血裹满，不会再发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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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被施了“夺魂咒”

等到女主破门还没自杀成功是因为他已经没有足够的魔力支撑他随心发射咒语了

整个自杀过程，包括错认女主为莉莉，他都处在恍惚边缘

有彩蛋～

喜欢的话，看在我如此努力的份上求个评论和推荐～